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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界民俗風情

品讀湘西(三拱橋篇III)

更新時間:2018-03-19 12:09:13 來源:m.aniluna.com 編輯:okzjj.com 已被瀏覽 查看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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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唱經文賦比興
    我并未從這個臉上刻滿皺紋卻絲毫不見老態的老人那里得到任何精彩的儀式的描述,也沒有見到那卷帙浩蕩的椎牛經。他不是一個善言的人,也不渲染他所經歷的儀式的神秘,他只是略帶著一點驕傲述說他的經歷,比如調年,比如上刀梯,比如四月八。他是所有活動的中心和主角,是儀式的靈魂。我期待著他能夠以一種神奇的語言去講述一個苗老司的種種莊重和神秘,但沒有,他只是一個儀式的執行者,而不是一個故事的講述者。他沒有受過《搜神記》和《剪燈草》的熏陶,也不認為主角有向外界渲染湘西的神秘的義務。各種經文和儀式的動作都是父輩言傳身教,就像京劇,一個眼神一個步法一段唱詞都靠手口相傳。他突然念起了一段,瞇縫著眼睛,說的是抗日戰爭時期的民不聊生,詞是壓韻的,我記不全,他一句一句重復給我聽:“飛機天上會下蛋,十村九寨都炸完。腳又跛來手又斷,你看可憐不可憐。去了幾多好英雄,父母失了兒女緣。”念罷,他一笑,“那時候慘啊,現在日子是好多了,天天有肉吃,有酒喝,就是少錢,要是有錢,就十全十美羅。”
    他又唱起汪精衛:“汪精衛才真討厭,他是賣國漢奸。他煮豆燃萁不要臉,天下少有這種男。”你不得不驚訝于這些韻文,都是他們自己寫的,兼具著文采與見識,識大體,切時事,明白如話,卻又可有典可查,連曹植的《七步詩》都用上了。他說從前家里經文一卷又一卷的,可惜都毀了,在文化大革命中。饒是自己記憶力好,但數十年過去,剩下的也就只是只言片語。我問他椎牛經是不是也一樣灰飛煙滅了,他說是啊是啊,什么都沒有了。我正嘆息,他起身走進房內,取出了幾張寫著毛筆字的紙出來,念給我聽,說實在吉首調年的時候他主持儀式時自己寫的:“……弟子將言把話吐,打頭一二說原因。歷史落筆上本子,看是說假還說真。……今日成仙同星斗,他日瑤池度光陰。好比當年韓湘子,結拜兄弟呂賓。騰云駕霧天上有,伸手摘到日月星。……下級所管到吉首,上級統一到北京,站滿坪臺天上有,好比天上日月星。十年難逢金滿斗。萬年難逢歲交春。人人生產把力努,八月收谷滿倉登。”
    我更是驚奇不已,這經文比興皆有,諷古喻今,若非他念的時候以其特有的念唱經文的音調,還以為是民間說唱詩人之作。雖然天上地下拉雜扯來,看似風馬牛不相及,但依然流露出這個昨天剛在帶著春寒的水田里光著腳犁了半天田的老者的閱歷和智慧。神話傳說和眼前景象被他以一種奇怪的方式交融在一起,充滿了民間文學的意味,雖然他的敘述毫無生氣,但他的經文卻別有韻致。

儀式一演燦生輝
    他小心地把紙疊好,放回里屋,出來又吸了一口煙,抬頭對我們說:“我穿上衣服給你們看看吧。”他指的是穿上老司的裝束給我們表演。我說好啊,他便把煙頭踩在腳底下滅了,取出了大紅的法衣,走到堂屋,穿上了。他一邊拿道具,一邊跟我說,這是令牌,這是師刀,這是法帽。我母親要幫他把帽子戴好,他拒絕了,說這個我要自己來。此外還有柳絳旗,他披在右肩上,最后他拿起了牛角。在昏暗的堂屋里,每一件道具的增加都增添了一份神秘,當他最后吹起牛角的時候,這矮小的屋子里站著的已經不是剛才那個在村口牽牛的苗族老頭,而是一個渾身上下散發著異樣氣質的巫師。牛角吹響了,他開始了儀式的表演,飄飛的紅袍,響亮的牛角和他騰挪的舞姿令狹小而昏暗的堂屋有種難言的韻味,他仿佛一個人就營造了一個世界,令這堆滿了豬草的堂屋變成了一個陌生的所在,充滿寓意。我們按了很多次快門,他像一個驕傲的國王,毫不理會。
    終于結束的時候,他微微地喘著氣。我母親夸她83死了牛角還吹得那么響,舞步也漂亮得很。他不無得意地說:“老了,要40年前,那才叫好看呢。話講回來,我徒弟兒有時候還吹不響牛角呢,光有力氣不行。”他脫去了法衣,重又回到普通的摸樣,重又變得不善言辭。問及他的孩子是否還接著他的班,他說不了,是命數,他唯一的兒子再一次放石炮中炸掉了一只手,對于一個老司來說,就是殘了。

四月八
    農歷四月八,乃苗族傳統盛大節日,是苗族的祭祖節、英雄節、聯歡節。每逢這一天,人們自然聚集到預定的地點跳鼓舞、對山歌、舞花帶、上刀梯、鉆火圈……熱鬧異常,觀者數以萬計,場面宏大而壯觀,人們盡情歌舞以至通宵達旦。每年四月八的跳花節均設在不同地方,2002年設在鳳凰縣城。

苗人愛趕“邊邊場”
    苗族人的戀愛,是那種樵夫牧野式的,平時放牛打豬草都能創造對歌談情的機會,若是歌聲撩撥出了心中的愛,那么翻過坡頭,在那濃密的樹蔭里,兩個人自然地就合為一體了。
    然而這最初的結識完成之后,卻又另有一種約會的方式,那就是遠離了故鄉草木的蔭蔽,到那熱鬧的集市里去見面和碰頭,名曰“趕邊邊場”。而趕場的目的,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兩情相許了。看一回鮮艷的絲帶,吃兩碗熱騰騰的米粉,然后依然是兩個人的世界,或是在一個電影院(也可能是錄像廳)的黑暗中感觸著相依相偎的體溫,或是不辭辛勞地在集市邊尋著了一座山頭,一處濃蔭,在柔情密語中發下他們的海誓山盟,天作被地為床地完成他們的聯姻。“邊邊場”只要趕了一兩回,女孩子就會自動地住到男孩子家里,直到生了子,才在孩子的滿月酒中順帶舉行他們遲到的婚禮。村中曾有一個傻姑,情竇初開的時候跟著女伴去趕集,也不知怎樣就結識了男孩子,且有了身孕,于是也就傻傻地做了別人的新娘和母親,男方家等到發現她眼神不對的時候已經沒法退親了(當然,并非所有的人家都是滿月酒跟喜酒一起擺,更多的還是先送親的)。
    關于“邊邊場”的“邊邊”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聽到的回答卻不盡相同,一種說是在集市的邊上,有一片專供青年男女約會的場地;也有說,既是男女約會,那么說及地點,自然會說“這邊”或“那邊”,解釋雖不一,但“邊邊場”就是在集市上的男女約會卻沒有異議。

趕集
    當地人稱之為趕場。到湘西不去趕場不算是真正到過湘西,集上不僅各種農貿產品琳瑯滿目,價格便宜,有心的話或許還可以淘到獨具民族風格的手工藝品。并且在苗鎮的集市上可以看到原色的苗民,一眼望去各種民族盛裝,五顏六色,絢麗多彩。鄉鎮的集市,幾乎每天都有,不要錯過喲。

想作蝴蝶比翼飛
    我并未得親見“邊邊場”的盛況,不過記憶里還是有些蛛絲馬跡尋。我有一個表伯的大女兒,算是我堂姐吧,叫槐花,住在深山里的茶山坡上。茶山離三拱橋的距離,首先是要走上二十來里的鄉村公路,然后再爬一個小時的山,翻過兩三個山頭,在雨天泥濘的田埂上再走上個20來分鐘,才能見到那炊煙裊裊的寨子。有一段時間,她厭倦了這種翻山越嶺才能解除一點繁華世界的鄉村生活,對于那一到天黑就只能就著煤油燈做點刺繡的寂寞日子也埋怨起來,于是就到我家和我們住了很長的時間。她那是對于趕場有著一種永不厭倦的狂熱,雖說是五天一集,但事實上若是愿意跑,其實天天都有集市,不過不在同一個地方而已。山江、臘爾山、吉信、乾州、禾庫,我印象中這些地方她都是去過的。若是碰到離家較近的吉信或是乾州,而又恰巧碰上周末,她就會微笑著央求我:“妹妹,我帶你去趕集好不好?”我是不會推辭的,她便帶了我,也是先砍一回花花綠綠的絲線,買上幾支,然后又一人吃碗米粉,但她常常目光流盼,并沖遠方會意微笑,我隨其目光所至,見到的卻不過是人山人海。然后她就會從米粉攤上消失一會,回來時目光晶亮。“妹妹,你把我的絲線帶回去,跟家里人說我不回家吃晚飯了。”然后她就消失在人山人海里了。
    第二天,我重見到她,她一定是坐在屋檐下,雙手穿梭在她的織帶機上,上面是她昨天買來的絲線,正預備著要織一條花腰帶。她輕輕地哼著些動聽的歌謠,臉頰緋紅,目光如水。我若是走過去問她唱的什么,她就會定定地看著我傻笑,然后將語速放慢,輕聲地但卻吐詞清晰地跟我說:“我唱的是呀,我愿作春風吹你衣,數你的衣心有幾根;我想作蝴蝶比翼飛,好像雀兒想桑葚……”音調說不出的委婉動人。而我聽到歌聲后不久,她便要出嫁了,出嫁前她讓我跟她翻山越嶺地回到茶山,在一個老婦人那里淚水漣漣地就著火塘里的草灰,用一根細棉線把眉毛拔得彎彎的,穿上了她層層的嫁衣,將新織的腰帶系在她綴滿銀扣的圍兜上,打著窩窩傘,在嗩吶吹打中,成了山下一個人家的新婦。

趕集臘爾山
    我提出看“邊邊場”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時候,遭到了一些嘲笑。一個舊時小學同學說:“人家趕邊邊場會讓你看到嗎?天黑了才有呢。”他說著心懷鬼胎地怪笑。倒是另一個村里的人跟我說,現在的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哪里還有人趕邊邊場呢。但即便看不到對歌相約的盛況,看看趕集也挺好的呀。剛好那天趕的是臘爾山,是湖南與貴州交界、苗風濃郁的地方。但我們起床晚了,九點多鐘已經幾乎沒車了,只有一輛東風牌貨車停在路口,司機正探了頭向外大叫:“臘爾山,臘爾山,上車就走。”我們爬上了它的前座,心里很是慶幸,趕場要乘早,別的車早走了,沒剩下一輛拖拉機就是我們的造化。前座已經坐上了兩個中年婦女和一個老年的男子,兩個女的腳下堆著幾個麻袋,看來是去做生意的。老年男子給司機遞了支煙,眼睛老往車廂里瞟,我才發現車廂里還堆著許多卷的塑料薄膜,看來這一趟主要是給老人送貨。車廂里只有一個民工模樣的人,身邊放了副擔子,是被子和鐵鍋飯盆之類,他頭發蓬亂,衣衫不整,幾乎一動不動。司機50來歲,長著個苦瓜臉,他看著車廂后的一個人以及前座連我們在內的五個客嘟嘟噥噥地說:“老子今天晏(晚的意思)了,沒幾個客,跑一趟油錢都不夠。”他開著車盡在那兒打轉,妄圖再接幾個。兩個趕著要去場上買賣的中年女子大叫:“刮師傅,你再轉幾圈場都散了,要這時走,路上還能截幾個。”刮師傅愁眉苦臉地又賺了一圈,終于還是開著走了。
    路是盤山公路,狹窄得只能容兩輛車擦身而過。從前趕場車以拖拉機居多,且又常常超載,因而翻入山谷中的不計其數,深谷中的金屬殘骸和血肉,想起來真是叫人有些不寒而栗。司機到了這樣的地方,自然就會全神貫注,格外小心,而乘客也少不得要陪著膽戰心驚一回。現在隨著公路和車輛的改善,事故少了,所以我們倒也可以略略地放下心來看看風景

天下第一大石橋
    位于鳳凰縣臘爾山的烏巢苗寨,又名烏巢河大橋,飛架于烏巢河深谷之上。橋東是高聳天半的大馬山,橋西是直插霄漢的駱駝山,橫貫東西,若巨龍騰飛,氣勢磅礴。大橋以青灰色白云巖為石料,采用全空石肋拱式結構修筑,主拱凈跨120米,為世界之最。

苗人祖先是神——盤瓠
    這一帶的山峰于平坦之地的不同,以石山居多,孤高聳立,有世外仙山之姿。車在盤山公路腳下的麻沖村境內時,遠遠能望見兩山對峙,其中一座,風姿綽約,是傳說中的辛女崖。而兩山中間有一月亮形的山,山之下,便是1999年經考證確定的盤瓠的所在了。在部分苗族的傳說中,苗族人的祖先是神盤瓠。傳說高辛氏一度遭受戎邊境之擾,久戰不勝,于是招募天下勇士,能得戎吳將軍之頭者,即賜黃金千鎰、邑萬家,并將女兒下嫁。詔令頒布之后,神盤瓠便銜來了吳將軍的頭,高辛氏只得將女兒嫁給了它。不過盤瓠娶妻之后并未享受黃金良田,而是背著妻子遁入人跡罕至的深山石室之中,剩下六男六女。盤瓠死后,他的后代相互繁衍,便是后來五溪之地被稱作蠻夷的苗族部落。
    盤瓠深掩在荊棘雜草中,其發現者鳳凰邊城文學的研究者吳善浣和云南歷史地理專家扶永發在1999年9月曾爬了一個多小時,以砍柴刀開路方得見其真貌。中鐘乳垂地,恍若帝王之家的帷幔,又有形、鹿形、鶴形的鐘乳,吳先生甚至還推測出了盤瓠的習武之地,召開軍機會議之地和辛女紡織之地。盤瓠最能觸動的,只是史學家們的敏感神經,對一般的人,若非專門帶了探險之心,是絕不會披荊斬棘,去尋找盤瓠石室的,因而那金碧輝煌的神仙居所便始終如同傳說一樣,遙遙地都再云端深處,只能想望了。

一個滄桑的乘客
    公路依然在蜿蜒上升,漸漸地開始見到人煙了。到了禾庫,刮師傅把車直開到了前座老人的家門口,老人下了車,招呼兒子跟他一起卸貨,后面車廂里的那個惟一的乘客在上面幫手,把一捆捆的塑料薄膜扛起來遞給他們。貨卸完了,老人的孩子給他遞了支煙,他點著了,沖年輕人點點頭,重又靠著車廂坐下,神情漠然地看著前方。由于一路的顛簸,他的臉色頭發上全是灰土,但他并不撣掉,生活的種種艱難困苦似乎全部壓在他身上,而因為負載的過于沉重,他仿佛已經再沒有力量去拂拭加在自己身上的灰塵。
    這個沉默而堅毅的形象在我腦海里一直揮之不去,就像是苦難的象征。他已經不再年輕,肯定過了四十,正奔五十去。田園的耕作也許可以讓全家吃飽肚子,但孩子需要上學,需要添置衣物,得去找點錢來。他也許碰巧會一門手藝,也許什么都不會,于是惟一的想往,便是想到城里,販賣自己尚未衰老的體力。在吉首和乾州的馬路邊上,我常常見到一群又一群的販賣自己體力的人,他們蹲在馬路邊上,茫然地等待著某一個工地的老板,恰巧缺少人手,請去做幾個小時的小工,和泥漿,擔水泥。他們站在馬路上,仿佛是很有力量的一群,陽光照在他們黝黑的皮膚上,皮膚泛著亮光。然而體力是這個世界上最廉價的商品,而且他們并非每天都會幸運地碰上需要伙計的老板,找到活干。時間慢慢過去,體力和夢想每天都在消耗,漸漸地變得灰暗無力,于是他們只能卷了鋪蓋,回到自己出發的地方,帶著在城市被摧殘得沒有光澤的身體。
    車廂里的那個乘客就是從城里帶著被褥回家的。我想著他的孩子見了他,不知怎樣的欣喜若狂,為父親在趕集之日的歸來歡呼雀躍。他們一定會撲到他的行囊上,翻檢他的行李,一陣鍋碗碰撞響過之后,孩子們不知道會不會失望。而父親會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什么來給他的孩子呢?

盤瓠
    位于三拱橋鄉麻沖村境內,苗族傳說中祖先盤瓠與辛女生活的地方。鳳凰民俗文化專家吳善浣先生考證說:中原民族與少數民族和親的最早歷史不是“昭君出塞”,也不是“文成公主入藏”,而是高辛公主下嫁盤瓠。盤瓠實則一地下溶內石鐘乳交錯,如帷幔,如山珍,如鹿似虎,其瑰麗神奇,據說較有“天下第二”之稱的奇梁有過之而無不及。

形形色色的集市
    集市很大,真是三教九流無所不容。一進場口就見到一個賣苗族草藥的老頭,腳下一堆草藥,旁邊一塊紅布,上面寫滿藥名和所對之癥候,包治百病。苗藥的出處和效用,也跟這個民族一樣,充滿了神秘的色彩。《鳳凰廳志》上就曾載:“苗地多產藥,其藥名詭異,非方書所載,或吞或敷,奏效甚捷。”這時候沒什么人問津,老人無所期待地坐在那里,也不吆喝,大概是坐久了百無聊賴,他開始低下頭去整理他的裹腳。我饒有興致地看了許久,發現他的生意真的凋零的很,不知道他怎樣維持生計。
    再往前走,卻碰上了幾個賣銀飾的,式樣別致的銀飾不會再這種場合賣,這幾個賣銀飾的中年婦女賣的都是老銀飾。苗族人信老銀子,商店里打造地式樣新穎的銀飾他們說摻了假,不如老銀子真。賣的首飾里有頭飾、手鐲、項圈什么的,數量也不多,只幾件,還都是用過的。有的已經顯黑了,所以旁邊還放了一盆水,帶著泡沫,一個老婦正在里面擦洗一副頭面。圍觀的很多,都是女的,買不買都會去看一眼,女人天生地對這些裝飾品感興趣。
    在場上轉了半天,連賣牲口的地方都給我們誤闖了進去,雞飛跳,牛羊亂叫,鬧烘烘、臭熏熏的,熱鬧得不得了。
    賣米粉、賣山野菜的也都見到了。我們還特意繞到了集市的邊上,想找到一點“邊邊場”的影子,但沒有。剛才跟我們一起下車的小戀人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場邊上只有幾個賣舊衣服的苗族女人,面前紅紅綠綠攤了一大堆。其中一個生得很美,我們想偷偷地給她拍幾張照片,卻始終找不到好的角度,終于拍了一張,閃光燈一亮,她轉過了頭,溫和地沖我們一笑。她哦昂便一個模樣兇狠的老太太卻站起身來作出要追趕我們的樣子,惡狠狠地說:“你照我,我要你付錢。”我們夾了相機落荒而逃。
    我又到賣絲線和苗族織品的地方去轉了轉,賣絲線的是個纏著頭帕的苗族女人。不過并沒有年輕的女孩子來買,只有一個掉了牙的老婦,站在那大紅的繡花的圍帳前癡癡地看了半天,大約是被那鮮艷的紅喚起了從前的回憶。我伸手輕輕地摸了一下那些絲線,想起了我遠嫁的堂姐槐花,她在屋檐下低眉回首織著花帶,嘴里清唱著苗歌。可現在年輕的女孩兒,都涌向沿海的工廠里去了,她們也許早已經陌生了織花帶的技藝,而只熟悉制鞋的流程吧。
    集市上的都撲撲地散發著生活的七夕。賣舊衣服的女子,賣野蔥和椿木顛的婦人,賣苗藥的老頭……一切都如此豐富,卻又如此簡單。生活其實可以以最簡樸的方式進行,只不過我們被城市異化了,迷失在我們自己設置的繁復而奢華的迷宮里,沉重得無法呼吸,充滿疲憊。
    在回來的車上,我們所在在車頭,四個人的空間被塞進了七個恩,但既沒人生氣也沒人抱怨,更沒有誰怪誰多占了一點地方。她們一路快樂地談起一個又一個的話題,擠迫的空間根本就沒有影響他們的思維。
    我心里充滿感動,為我的故鄉的人們,生活雖然只給他們預留一個蜷縮的位置,但他們依然可以談笑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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