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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生活

芭茅溪的星星之火

更新時間:2018-03-19 12:22:54 來源:m.aniluna.com 編輯:本站編輯 已被瀏覽 查看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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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是孫中山先生領導的辛亥革命一百周年,海峽兩岸的同胞都舉行盛大的紀念活動。國內各大報刊和出版機構也在積極準備各種紀念文章和圖書,緬懷為辛亥革命做出卓越貢獻的革命先輩,對辛亥革命推動中國歷史進程的重大意義進行重新審視和評價。這種尊重歷史,對革命先輩保持真誠敬仰的態度,讓我們倍感欣慰。因而,在這個時候,在我的腦海里,又情不自禁地浮現出我父親賀龍元帥在辛亥革命中沖鋒陷陣的身影。
  辛亥革命是中國近代史上具有劃時代意義的一場偉大革命,這場革命推翻了清朝政府,結束了統治中國幾千年的封建君主專制制度,打擊了帝國主義在中國的侵略勢力,為中國的進步和緊接著到來的新民主主義革命打開了閘門。換句話說,中國從此再沒有君臨天下的皇帝了,封建社會開始土崩瓦解,這可是一件非同尋常的大事。它就像黑暗中的雷鳴和閃電,以激蕩人心的震撼和光芒,告訴世人,東方那頭沉睡的獅子終于醒來了。
  我父親賀龍,正是迎著辛亥革命的雷鳴閃電,從故鄉湖南桑植的洪家關,一步步走進拯救中國勞苦大眾的狂風暴雨之中。
  桑植縣地處湖南西部,被重重大山環繞和阻隔,是個苗漢雜居的地方。由于偏居一隅,世道險惡,當地百姓受封建制度和官吏惡霸的欺壓和盤剝尤為厲害,到處一片漆黑。但苗漢雜居之地鄉俗純樸,民風剽悍,人們的性格寧折不彎,當他們走投無路忍無可忍之時,便會像火山那樣沖天噴發,哪怕面對槍林彈雨,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因此歷朝歷代都有人嘯聚山林,殺富濟貧,自立為王。我家祖上就曾出過這樣的綠林好漢,公然打起反清大旗,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低頭。雖然最后被叛徒出賣,遭到殘酷殺害,卻讓嫉惡如仇的火焰永遠流淌在子子孫孫的血脈里。
  在這樣的環境和家族中出生,父親自幼習武,性情剛烈,不甘被命運擺弄。我爺爺賀士道是個裁縫,農忙在家種田,農閑出門幫人縫衣服,得些錢勉強度日,生活過得貧寒,但卻不失家族的清白和威嚴;他對父親言傳身教,悉心呵護,希望他做個有志之士,不欺負別人,也不被別人欺負。在爺爺的影響下,面對這個慘淡的世界,父親從小便愛憎分明,膽識過人,向往山外的世界,發誓要救窮人于水火。后來到延安寫出《西行漫記》的美國著名記者斯諾,還未見到我父親,就為父親在紅軍中廣為流傳的業績著迷,他在《西行漫記》里專門寫了我父親一節,特別提到我父親在少年時代的一件往事:那還是在清朝時期,桑植的一個武官聽到我爺爺多次提起我父親勇敢無畏,從不懼怕惡勢力,斷定我爺爺是在吹噓自己的兒子。一天,那個武官請我爺爺吃飯,鄭重交待要把我年幼的父親帶上。席間,有個客人想試探父親到底是否與眾不同,趁人不備,在桌子下突然開了一槍,客廳里一時雞飛跳,許多人嚇得面無人色,但我父親賀龍卻“面不改色,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到了十三歲,我父親膀大腰圓,身強力壯,已長成一個血氣方剛的熱血青年。為減輕家里的負擔,他腳蹬草鞋,身系一把山里人常用的柴刀,甘愿去做騾子客,跟隨姐夫谷績廷去趕馬。那時的鹽被官府控制,各地設有鹽局,都由背槍的稅警把持。在故鄉桑植那樣的偏鄉僻壤,鹽就像金子那般珍貴,決不允許私自販運,老百姓吃不吃鹽都得交鹽稅,而且稅賦重得無法承受。所謂趕馬,就是為官府用馬幫把鹽從外地馱回來,這是一種既辛苦又危險的營生。因為走出縣界省界去馱鹽,不僅要翻山越嶺,風餐露宿,還常常會遇上土匪和強盜攔路搶劫。當年湘西的土匪多如牛毛,讓人聞風喪膽,有人馬沒有趕回來,命卻丟在了半路上。父親之所以系一把柴刀,一是山路崎嶇,必須沿途砍開芭茅和荊棘,讓馬幫通過;二是強人劫道時用于防身。父親系的這種柴刀,重達兩三斤,刀刃過尺,握在手里寒光閃閃,具有很大的威懾力。因而當騾子客光有力氣是不夠的,還必須無所畏懼,勇猛頑強,敢于挺身而出,以命相搏,不惜把血灑在山野荒郊。
  父親隨姐夫谷績廷的馬幫走南闖北,踏遍了湘、鄂、川、黔邊地,見過各種大小場面,那種歷練是當今的人無法想象的。最讓我父親向往的,是一當上騾子客,就靠近了行俠仗義的民間組織哥老會,有了為受欺壓的百姓出頭的機會。因為谷績廷是哥老會的“龍頭大爺”,叱咤風云,跟上他就有了主心骨。幾年的趕馬生涯,讓父親既看到了清政府官場的腐敗和黑暗,百姓的疾苦,又結交了許多江湖豪杰,對不公的世道恨之入骨。父親生前曾對我說,當時的清政府腐敗透頂,對內殘酷鎮壓,對外屈辱求和;人民苦難深重,啼饑號寒,真正到了活不下去的程度。封建帝制被推翻,雖然也讓父親興奮了一陣,但滿清變民國,很快就露出了換湯不換藥的痼疾。那些朝廷命官剪掉辮子,搖身一變,照樣如狼似虎,欺負窮人;百姓只能逆來順受,繼續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在極度苦惱中,父親認識到,要在這樣的亂世站穩腳跟,主持正義,僅憑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不能逞匹夫之勇,必須找到新的領路人。但兩眼茫茫,誰又能為他領路呢?
  一九一四年七月,孫中山吸取辛亥革命遭受挫折的教訓,東渡日本,把同盟會改為中華革命黨,決定進行“二次革命”,討伐竊取革命果實的袁世凱。作為對中山先生的呼應,當時旅居日本的湖南桃源老人覃振在東京成立了“湘西同鄉會”,聯絡在日的湘西同鄉為故土奔走。正是在這個時候,桑植留日學生、中華革命黨人陳圖南奉孫中山之命,回到湘西發展組織。十八歲的父親經陳圖南引薦,自告奮勇加入了中華革命黨。自此,他追隨孫中山,義無反顧地投入了反袁斗爭。
  一九一六年二月,蔡鍔在云南發動護國戰爭,率部進入四川與反動軍閥展開兩軍對決。同年同月,我父親在桑植登高一呼,率領洪家關的十幾名青年農民端了芭茅溪鹽局,宣布舉行武裝起義,赫然樹起了討袁護國大旗。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賀龍兩把菜刀鬧革命”。當時的情況是,芭茅溪鹽局欺壓百姓,派全副武裝的稅警以刀槍相逼,向當地老百姓催交鹽稅,害得他們走投無路,連家都不敢回了,紛紛跑去向我父親求救。父親義憤填膺,當即抽出身后插著的那把柴刀,帶領十三個農民殺向鹽局。路過家里時,父親看見奶奶和姑姑正在木墩上用柴刀剁豬草,又從奶奶手里接過一把柴刀,然后,就用這兩把柴刀把芭茅溪鹽局砍得天翻地覆,生擒了稅警李佩卿,當場繳獲了十二支毛瑟槍。正是憑著這些武器,我父親從此在桑植拉起了一支隊伍。當年三月,父親在故鄉洪家關宣布召開“桑植討袁民軍成立大會”,被一致推舉為桑植討袁民軍總指揮,公開向反動當局宣戰。沒幾天,這支隊伍便攻占了桑植縣城,殺了城內的頭號惡霸朱海珊。
  說到這一壯舉,父親曾經對我講,蔡鍔起義那年,他剛好二十歲,渾身的血已沸騰,正想干點大事。這時湘西的農民都起來了,反對地方軍閥統治。他和陳圖南、谷績廷領導桑植農民起義,先后提了芭茅溪鹽局和分水嶺團防沈典三的槍,在縣城殺了大劣紳朱海珊。父親在孩子們面前那么和藹的一個人,說到當年怒向刀叢,揭竿而起,兩眼閃閃發光,仿佛眼前依然閃爍著刀光劍影。我特別注意到他說“先后提了鹽局和沈典三的槍”那句話時,用的那個“提”字在我們桑植老家的語言習慣中,“提”字有居高臨下、輕松自如和手到擒來的意思,過去官府捉人就不叫“捉”,而叫“提”;如果哪個農民是田里的好把式,樣樣精通和能干,就被眾人稱贊為“肩能扛,手能提”。父親說他領導起義農民“提”了鹽局和沈典三的槍,而不說奪了他們的槍,繳了他們的槍,那是何等的豪邁和淡定,就好像說那些槍本來就是他的,他殺了芭茅溪鹽局的稅警和沈典三,只當砍瓜切菜,稍帶把他們的槍要了回來。我聽了樂得哈哈大笑,問他:黨史上明明說你是用兩把菜刀鬧革命,怎么成了用兩把柴刀鬧革命?父親聽了也笑起來,說,這話是毛主席在井岡山說的啊,當時毛主席領導的秋收起義失敗了,帶領剩下的部隊匆忙退向湘贛邊界。部隊當時士氣不高,覺得自己太弱小了。經過著名的三灣改編后,毛主席站在村前的一棵大樹下,用父親做例子,對改編后的部隊講述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道理。毛主席說:賀龍用兩把菜刀起家,現在當了軍長。我們現在不止兩把菜刀,還怕干不起來嗎?因為我父親和毛主席同是湖南人,口音很重,“柴刀”和“菜刀”同韻不同音,聽起來很難分辨,所以把柴刀聽成菜刀是很自然的事情。父親解釋說,菜刀是用來切菜的,刀把那么短,怎么能砍得死人,何況是拿去對付鹽局里的那些拿槍的稅警?還是柴刀管用,—刀砍下去誰也擋不住。但既然大家記得毛主席說的是菜刀,那就是菜刀吧。說完,父親憨厚地笑了起來。
  我父親砍了芭茅溪鹽局后,清醒地走上了民主革命的道路。在此后的幾年里,他不遺余力地搞武裝,拉隊伍,跟隨他的人越來越多。隊伍由小到大,由弱到強。一九一六年六月,袁世凱在一片聲討中一命嗚呼,北洋軍閥分裂成各個派系,南方各省響應孫中山的各路將領忙于爭奪地盤,相互兼并。父親卻抱著至死追隨孫中山革命到底的決心,不為金錢名利所誘惑,帶著他那支日益強壯的隊伍,毅然決然地進行討袁護國護法之戰和稍后的北伐戰爭。直到升任國民革命軍第二方面軍第二十軍軍長。一九二七年八月一日,在周逸群等共產黨人的影響下,他以第二方面軍總指揮的名義,率領第二十軍參加了南昌起義,打響了中國共產黨武裝革命的第一槍,就這樣走向了革命的坦途。
  父親生前非常客觀地肯定了辛亥革命的意義,還有這場革命對自己的激勵和鍛造。他說,辛亥革命是南昌起義的前奏和序曲,南昌起義是辛亥革命的繼續;沒有辛亥革命,很難說會有南昌起義。他還說,在南昌起義的當年紀念十月十日雙十節時,雖然起義軍正轉入潮汕苦戰。但中國共產黨仍然發布了《告民眾書》,指出了辛亥革命的失敗原因是國民黨沒有了群眾基礎,因而最后被軍閥所利用。聽了父親的話后,我到處找當年中國共產黨發布的《告民眾書》,但一直沒有找到。直到前不久,我才在一九二七年十月出版的《前鋒周刊》第五期上見到該文。《告民眾書》的第一句話即問:“辛亥革命的勝利哪里去了?”繼而問:“辛亥革命后十七年的中國現狀怎樣?”接著指出,當“工農群眾一直奮起斗爭”時,“國民黨的領袖們卻不要民眾的勝利,他們寧可當豪紳資產階級的走”。《告民眾書》明確告訴民眾:“南昌起義的葉挺和賀龍部隊已經打進了汕頭”,“工農貧農兵士”應積極起義,“變軍閥戰爭為民眾反軍閥戰爭,完成辛亥革命所開始的革命”。看了這篇文章,我才真正理解了父親說的南昌起義是辛亥革命的繼續這番話的真諦。
  而今,辛亥革命已經過去一百年了。可以告慰我父親這一代革命先驅的是,在這一百年中,我們的國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一個他們當年在苦苦求索和奮戰中憧憬的嶄新世界,已經出現在我們面前。當今的中國,不僅再也見不到—百年前的軍閥混戰,哀鴻遍野,滿目瘡痍,而且以從來沒有過的政治清明、經濟繁榮、人民安居樂業,讓世界震驚并刮目相看。略感遺憾的是,日月流轉,光陰似水,當我今天回顧我父親在近百年前追隨辛亥革命的偉大功業時,他當年在斗爭中用過的實物卻蕩然無存,唯一剩下的就是芭茅溪鹽局的舊址了。記得那是一九七五年,我踏著父親的腳印,尋蹤覓跡,曾千里迢迢回到故鄉桑植去尋找芭茅溪,看到的卻是一片悲涼的景象。芭茅溪是個小集鎮,離桑植縣城一百五十華里,與湖北的鶴峰毗鄰相接;集鎮兩邊懸崖壁立,林蔭蔽日。由于父親在“文革”中慘遭迫害,他參加辛亥革命那段曲折經歷受到百般誣蔑,當我啟程去芭茅溪考察時,為他恢復名譽的努力還未得以實現,因而與他相關的一切依然被人冷落。父親當年用兩把柴刀劈砍芭茅溪鹽局的舊址,不僅被抹去了它早已散發出來的革命光芒,反而成了父親的“罪證”之一。這多么令人心酸!
  我腳步沉重地向鹽局舊址走去,但見當年的那幾間房子搖搖欲墜,幾近倒塌;鋪在屋頂上被雨水淋得發黑的瓦片中,冒出一叢叢青草;很長時間無人走過的地面,泛出一片片毛絨絨的淡綠色苔蘚。唯有山崖上和溪谷里仍然生長著密密麻麻的芭茅草。這些生命力旺盛、粗壯的葉子上長滿芒刺的芭茅草,幾十年了,就這樣滿山遍野瘋瘋地長,野野地長,仿佛要長到天上去,要深深地刺進人們的記憶中去。
  望著破敗而凄涼的鹽局舊址,再望著大片大片在風中窸窸窣窣搖晃的芭茅草,我在想,父親從這里拉起的這支武裝,敢于以卵擊石,他先是率領他們投入討袁護國、護法和北伐戰爭,隊伍在暴風驟雨中一天天發展壯大,成為國民革命軍中的一支勁旅,然后又率領這支勁旅參加了南昌起義,把辛亥革命的接力火炬交到共產黨手里,讓共產黨從此有了自己的武裝。南昌起義失敗后,他又潛回故鄉,白手起家,重新拉隊伍,建武裝,短短十幾年時間,身后跟上來一個浩浩蕩蕩的紅二軍團,一九三五年帶著這支隊伍追隨中央紅軍,歷經二萬五千里長征,到達延安,后來在烽火連天的抗日戰場成為威震敵膽的八路軍120師;他自己也由一個湘西最平凡的騾子客,身經百戰,不屈不撓,在幾十年后成了共和國的開國元帥。當人們生活在和平的陽光下,是否都應該想一想,我們的路是怎么走過來的?從哪里走過來的?這樣,你就知道芭茅溪有多么重要,多么意義非凡了。是的,如果說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武裝革命是一條大河,那么芭茅溪就是它的源頭;如果說中國革命勝利是一片燎原大火,那么它最初的星星之火,就是從芭茅溪迸濺出來的。任何歷史都不是無本之木、無源之水。而一棵參天大樹,我們怎么能忘記它扎在泥土里的根呢?
  不用說,那次我是帶著深重的失望離開故鄉的。臨行前,我不是以賀龍的女兒,而是以一個普通人的良知,對桑植縣的同志留下了幾句話。我說,歷史終歸是要還它的本來面目,你們應該把芭茅溪鹽局的房屋好好修整一下,把它作為革命遺址留存下去。我父親賀龍到底是個什么人,他砍過的芭茅溪鹽局,到底給這片土地帶來怎樣的聲譽,后人是會做出公正評價的。后來聽說縣里撥了款,重新修繕了這幾間房屋,并立了牌匾。這只能說他們做了一件應該做的事情。遺憾的是,自一九七五年后,我沒再去過芭茅溪,但芭茅溪三個字卻始終沉甸甸地墜在我的心頭。
  當然,這都是陳年舊事了。最近故鄉來人說,張家界的有關領導曾到芭茅溪進行實地考察,市、縣有關部門已提出對芭茅溪鹽局舊址的整修方案。在辛亥革命一百周年到來之際,它將以本來的面貌出現在世人面前。聽到這個消息,我的眼里不禁涌出一串淚水。是啊,后人不忘前人之師,在喧囂的一切以商品衡量價值的今天,我們太需要知道我們這個國家是如何從一百年前走到今天的,也太需要革命先驅創立的那種愛國主義和革命英雄主義精神。從這個意義上說,辛亥革命對中國革命的勝利,功不可沒,天地可鑒,我們沒有理由忘記,也沒有權利忘記。(轉自《新華文摘》2011年第1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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